商场前街里养狗的多吗吗乡下童年养狗的回忆
2024年11月14日 风云资讯
文:河北省扶贫办基金会 张雷
女儿在看《神犬小七》,蓦然勾起我的回忆。
我的童年是在乡下度过的,整天没事在椿树下逮秋虫,在枣树上摘枣,在闲置的碾盘上享受清幽。尤其喜欢在东墙那颗桑树下徘徊,盼桑葚开花,开花后又盼其结果。那时候还喜欢蝈蝈,经常像警察抓罪犯一样,蹲守在庄稼地里,慢慢收网,归来后放在笼子里,听它为我吟唱秋天,好不惬意!曾亲眼目睹小鸡从蛋壳里孵出来,一直视它们为世间的精灵,能在鸡蛋里剥出活物。
一次下雨,家里没人,我急忙关照它们:抓住一只不知道往哪里放,找个碗扣住,又抓住俩,找个盆扣住,有的用暖壶皮扣住,有的用簸箕扣,等母亲回来后,基本都闷死了。从此家里再养鸡,母亲都严令我不许再碰。
然而我童年最喜欢的,不是我自己能抓住的蝈蝈螳螂,也不是那些小鸡小鸭,是最聪慧的动物——狗。可母亲一直嫌脏不让养狗,为此我后来开始相求于祖父母和父母之间,呼吁养狗。
那时候,乡下的狗多数是耳朵下垂的土狗,偶尔遇到一只双耳直立的狼狗,暗自惊叹它的威武与漂亮。但那时太小,不知道那叫狼青,只记住了那一双直立的耳朵。回家后继续呼吁养狗,还自己用手向上抻着自己的两个耳朵说:“我喜欢耳朵这样的狗”。姐姐在一旁乐坏了,后来只要我提起养狗来,她就用双手向上抻着我的耳朵,边笑边对人说:“人家要耳朵这样的狗”(她从不抻自己的耳朵)。而我那时还悟不出人们笑的原因,反而非常配合,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让她抻,因为我想让他们准确知道我想要什么狗。
终于,家人同意我养狗了。从别人家抱来一只刚出生的小黄狗,我抱着它欣喜若狂,想给狗起个名,但不知道起啥,就请教姐姐,她说外国电影里有条狗叫“卡尔”,你的狗也叫“卡尔”吧——到今天我也不知道她说的那个电影叫啥,但当时不得不佩服她的“博学多才”。后来带着“卡尔”在院里、街上,还到田间疯跑,边跑边喊“卡尔”。奶奶边收谷子边笑:“啥?就你?养着个小土狗子,还起个外国名?”后来我抱着卡尔去姨家,姨家桃园、梨园果子快熟了,姨看到卡尔,想让它给看守果园。也闹不清是怎么回事,爱狗如命,好不容易整到一只,居然答应给姨家看到桃、梨采摘完以后。这一看就没回来,后来在姨家长大了,很聪明很可爱,个子不是特别大。
第二条是白的,前街一大伯知道我喜欢这个,他家狗生了一窝,让我去抱走一只,我和姐姐一起去的,那个大伯用报纸象征性的裹一下再让我出门,怕被别人看见,说给这个不给那个怕有人不高兴。我抱着报纸裹着的小狗儿走在街上,遇上一个与我同龄的侄子,他问我抱的什么,我姐说买了块儿肉,正好那狗在报纸里很安静,那个侄子用手指在报纸上轻轻捅了一个小窟窿,说:“哦!还真是,看见肥的了”(狗是白色的,哈哈!)。
白狗来了以后,我热情、积极的为小狗垒窝,搬砖和泥,一不怕脏,二不怕累,大干一场。垒好后一想,村里家家户户门上都有个“春色满园”、“紫气东来”什么的,电视剧里的门牌上有什么“霍府”、“杨府”、“刘府”、“青城派”、“精武门”啥的,我拿着粉笔想在狗窝洞口那块砖上题仨字:“小狗窝”。但那时只会写“小狗”,不会写“窝”,就问姐姐,她忙着出去玩,嫌教我麻烦,只管往外跑,我也很着急,狗窝已竣工,只差这块“题匾”了,就在后面追着问,她还是不肯教,我在情急之下就问:“是不是‘我们’的‘我’?”她一听就乐了,连声说“是是是,你快去写吧。”我调头回来就题,她笑着跑出去了。
后来,她总是跟导游一样领着人们参观我这辈子第一个土木工程项目,笑指我在上面留的墨宝让他们看,上书:“小狗我”……不过,我给狗建的那个“行宫别墅”,绝对是“豆腐渣工程”,幸亏狗没住进去,否则非闹出“狗命”不可。它住在北屋,天天睡在我的鞋子上面。后来,我到别人家取经,看人家狗窝如何搭建,受到了许多启发,回来回来做了一番“危窝改造”之后,它变成了两头住,有时在我的鞋子上过夜,有时在狗窝里,后来又每天晚上把我的鞋子叼进狗窝里,害的我每天早晨下不了床,喊妈或喊姐到狗窝给我拿鞋去。
后来,白狗长成了半大,我经常带着它跟别的狗干仗,我手里还抄着武器(竹竿或砖头)帮它的忙,一般都是别的狗望风而逃,与其说是怕我的狗,倒不如说是怕我们这“人狗组合”。不过,这组合也有败走麦城的时候,毕竟这只白狗才只是个半大狗,我也才几岁大,偶尔遇上个大个子成年狗,前腿腾起来比我还高,“人狗组合”也会被吓得丢盔卸甲、落荒而逃……
白狗长成后体型很大,后来我们搬家了,可它不喜欢去新居,整天徘徊在旧居处。再后来,它总是在新居墙外的砖堆上过夜,看得出,它对新居还未彻底消除陌生,对旧居还十分怀念。过了几天,它失踪了,我寻遍村子,包括野外,找不到它。
许久以后,才听说我们那一方,有个游手好闲、爱吃狗肉的人,经常半夜里逛游,找没在家拴着的狗下手。那条白狗估计是被这个人吃了。虽然后来又养过两条狼狗,十分聪颖可爱,但我已经长大,意趣较以前大减。
至今,我不吃狗肉,也反感爱吃狗肉的人。